说着一招手,小内监就托着那个匣子走了上来,他道:“听说祖母这几日有些畏寒,孙儿这趟出门,正好遇上了几块好雪白皮子,给祖母做个搭脚也使得。”
盖子一开,果然是几方品相上好的雪狐皮,莹莹润润,泛着走珠一样的光晕。
白太后瞥了一眼,倒是十分给面子,吩咐道:“拿到针线房去,做两个脚搭子。”
又转过来,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看了夙延川一眼,问道:“外头流民规模怎样?你到底受了伤没有?可查清楚了,到底是桐州和壶州的流民真的上京来了,还是有别的什么人在后头搅风搅雨?”
太后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?
收了东西,不过是把这件事揭过去了而已。
夙延川笑道:“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祖母。”
白太后罕有地长长一喟。
她道:“你瞒我的事还少呢?打量我老了,真格什么都不知道了?”
她与夙延川的生母凌皇后是姑侄。
庆和元年十月,冉氏进了宫,凌皇后不顾她的劝阻,一意迁到京郊大伽陀园去住以后,刚刚三岁的夙延川就被她抱进了寿康宫。
说夙延川是她亲自看大的,也不为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