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,顾九识迁开原府少尹,顾瑟随父赴任,越惊吾也跟随顾瑟出了京。
这几年里的几回凶险,都是他一力破之,又有一回于极危难之际救顾九识性命,顾瑟从此只与他姐弟相称,在下人口中,称呼也变成了大郎君。
顾瑟倚在柔软的羽枕里闭目养神,闻言眼睛也不睁地笑道:“你们只管嘴贫,教小越听见了,我倒要看你们长了几条舌头。”
越惊吾只比她小一年,今年已经十三、四岁。少年时就雌雄莫辨的轮廓随着年岁的增长,反而日趋妍丽,即使是与顾瑟站在一起,看上去也是一个英气、一个柔美的一双姐妹花。
他平日打熬筋骨,和一班军汉、游侠在校场流血流汗,单手能开二十石的弓。旁人都晒得赤铜也似筋rou,偏唯有他白皙如初。
顾瑟想起小少年平日看着自己的皮肤而苦恼的脸,忍不住笑了笑。
马车有一阵轻微的顿挫,随后停了下来,越惊吾问道:“瑟姊,到忠良里善堂了,你还下车么?”
顾瑟撩开了帘子,道:“我去看看。”
闻藤和闻音先她一步跳了下去,放了小杌子在车下:“姑娘小心些。”
堂屋里有几个年老的妇人守着火盆编竹篾,听到门口的人声,都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来,纷纷道:“二娘子,您来了!这一向许多时候没有见您出门,我们都牵挂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