颍川顾氏的马车里,容颜娇丽的少女本来就阴沉沉的面色更难看了。
她没有想到京城顾家的车队里,竟然也是一位少女做主。
一旁的丫鬟被越惊吾一鞭横在脸上,她下意识地拿手去挡,脸颊上被鞭梢划了一道,还算好些,但手掌和手臂长长的横贯伤口皮开rou烂,满车厢都是血腥的味道。
她一面勉强止了血,草草地为自己包扎,一面小心翼翼地劝说:“姑娘,我们先走吧!那个用鞭子的,是真正的高手,这样的人,不是寻常的门庭可以供养的,再这样纠缠下去,对我们恐怕不利!”
顾青芷咬住了嘴唇。
她只是骄纵,却不是全然的没有考量。
她来之前,做宗子的父亲就对她说过:颍川主宗式微,京城庶枝坐大,这几十年以来,颍川顾氏出仕的子弟不多,能做到四品以上正位的就更寥寥无几,反而是京城顾氏,代代出进士、以科举出仕,代代都有六部主官……如今主宗除了族谱和祭田,很难再有手段辖制京城的庶枝了。
所以她才要先声夺人,只要京城顾氏低了这个头,认了“庶枝”的门第,几年之内都难免要气弱一头。
就算是京城顾家的老太爷出面,她也大可以说“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”,轻描淡写地认了错。
难道京城顾家的男人还舍得下脸同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较真不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