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砂恨声道:“奴婢就知二公子本性不改,做戏欺君!”
她跪地唤班曦:“陛下!二公子这些日与那太医院的下院医士勾结,药房熬制的补药实则都是能唤醒记忆的猛药,他瞒着陛下每日服食,记忆已回大半,却还隐瞒陛下,欺骗陛下……他恨自己被大公子压过一头,更是迷惑陛下,妄图让陛下将他名正言顺扶上帝君之位。”
茶青方手指微微抖了下,轻轻摇起头来。
太急,太过。
班曦双手双足冰冷,那种坠落冰湖的感觉席卷而来,她两条远山眉一皱,低低呜咽一声,昏了过去。
皇上一昏,殿内顿时乱作一团。
而沈知意愣在原地,看鬼似的看着朱砂。
寝宫灯火通明,太医进进出出,低声轻语。
外面又飘起了雪,天渐渐亮了起来。
沈知意跪在寝殿外,雪已在他肩头凝了薄薄一层。
湿冷的雪水浸着他的双膝,如同针扎,细细密密,每一处缝隙都不放过。
他眼前白茫茫一片,也无力气说话。
他无法不跪,事未解决,班曦就昏了过去,他便又加了一条罪名,就是行为不端,将皇上气昏。
原先,他想跟过来在殿内侍疾,但茶青方带走班曦前,已经吩咐下去,让他跪着,等皇上醒了再做处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