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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5)身如残花败絮 (第6/6页)
既然如此,秦简烟也并不想在意。因为那样就显得自己太可笑了——爱人都不介意,他自然不可再在伤口上撒盐,算什么?顾影自怜、自怨自艾,不像样。 这些天在业城休养,师弟始终陪在身侧,他的生活又回到了当初。 冬去春来,新桃初绽。他于院中练剑,师弟于树下看书,如此谙熟的场景,一如很多很多年前那样,本该是回顾的感怀。 他满心恐惧。 只是十年而已,再见桃林,他想起的已不是年少时相伴的轻快暧昧,而是在男人身下承欢的羞辱。可憎记忆历历在目,无法遗忘,这具躯体的每一寸都曾被他人抚摸、舔舐,如此污浊,他怎能用来触碰师弟? 太脏了…… 不可以。 秦简烟已很擅长隐忍和掩饰了,像练剑这件事,连师弟也以为是他习惯所以然,因此手腕未好也不愿更改。其实在桃源时,那些人是不准他练剑的,荒废十年的习惯重新捡起,比起感怀,更多的是陌生。 他骗了师弟,也骗了自己。近乎天真地以为真的都过去了,真的可以慢慢回到正轨,装作从未有过那不堪的十年。他拙劣地模仿从前的自己,模仿那位高洁的、骄傲的、不染尘埃无所畏惧的秦剑仙。 一朝败露,秦简烟难堪至极,脱力地倚靠在床边,遮住双眼自欺欺人。 他不敢去看知公子的脸色,自己这幅样子一定很难看,很令人失望,疯子一样,狼狈又滑稽。静默中,他短促地哽咽了声,想着。 不要碰我。 唯独你不要碰我。 师弟……我…… 已是身如残花败絮,怎堪触及金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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