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削瘦的身体猛地一晃，程欣一把按住程非池的手：“出国好不好？”她枯枝般的手在发抖，声音也在颤，“出国吧，mama求你了。”

    第四十章

    程欣鲜少以“mama”自居，是以这分量沉重的两个字阻止了程非池转身欲走的脚步。

    他抱着一线希望，问：“出国，然后呢？”

    程欣以为终于将他说动，抓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：：“念一所好学校，然后他就会接你回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是谁，回哪里去？”

    “他是你爸爸，”程欣扯开嘴角，眼睛里都有了神采，像是想到什么令人愉快的事，“回你应该去的地方，那里才是你的家。”

    程非池嘴唇翕动，半晌才说出话：“我没有爸爸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，你有爸爸。”程欣有些急切，“过年的时候他来过，你见过他，上学期不是还去你们学校演讲了吗？”

    程非池觉得好笑，却笑不出来。二十年了，那男人就露了屈指可数的几次面，却能将母亲的心牢牢牵住。

    他想问程欣是不是被下了迷魂药，是不是疯了，可他知道这话外公外婆问过无数遍，换成他来问又有何不同？

    程欣二十年前就疯了，而且无药可救，这些年的正常状态都是她的压抑和伪装，现在才是她撕开面具露出的真实模样。

    “过两年，再等两年就好，他答应过我会接我们回去，到时候你就是那个家里唯一的继承人，谁都不能再赶我们母子俩走。”程欣的语速越来越快，呼吸也跟着急促，语无伦次道，“你先出国，听mama的话，先出国，越快越好。”

    那个女人的到来显然给了程欣很大的刺激，逼着她把平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