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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朝常依腹部猛刺。

    常小池绷直神经，栽倒在池子里，抱住这具冰冷的尸体，滚出泪来。池水肆意叫喧，他的心，静如死灰。他抱紧了常依苍白冰冷的脸，亲吻着，口中念经一样的重复：“不痛、不怕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是我最新建造的实验台，怎么样？”霎时，池水逆流，顺着水槽流了回去，丈古川的声音凭空而降，带着泯灭性的嘲讽，“台面是水晶的、仪器是最高端的，还有这个水池的结构，是为了方便每次实验前用来清洗仪器和实验品，如此规模，够宏伟吧？”他不急不缓的语气，仿佛在炫耀一件私藏的艺术品。

    丈古川已经疯了，他已经丧失了人性，沦陷了最起码的道德基准。

    而莫大的失去，抽离了常小池全部的灵魂，他听不见丈古川的刻意挖苦，这世上，再没有哪个人，可以对他撒娇着：老爸，电视上那两只狮子在角斗吗……紧张着：我错了，再原谅我一次……心酸着：真拿你没办法，植物人了还看我不顺眼……气怒着：自己人？全天下都是你的自己人……

    没了常依，这世界便什么都不是。他说过的。他表白心意的那时，常依对他有了刻意的疏远。

    常小池直起身，铆足力，瞄准了常依身下的巨石，借助惯性，急速冲撞而去。既然常依先他而去，便是巨大的离弃。而他这条命，原本那次自寻短见就该断送了的，是常依对植物人的他不离不弃，所以无所谓亏欠。只有死，才可成全了彼此的陪伴。

    身体失重，腾飞了起来，他并没有撞到尖锐的岩石，而是重重的摔倒地上。待看清了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