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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点点枯竭，她渐渐攥起拳头，指甲陷进rou里，心里只剩一个强烈的信念，该结束了，所有的一切。

    在为mama换上路时的衣服时，施念强撑着泪水和颤抖的双手，脑中反复浮现那年大雪，她和mama从那个南方的小城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到这里。

    她时常在想，如果这十几年里mama没有这么拼，也许不会熬到油灯枯尽，她不知道mama在闭眼的那一刻有没有后悔过，后悔这一生为了一口气忙碌了大半辈子，后悔亲手把她送进东城。

    可她后悔，她后悔自己的听话，后悔自己的乖顺，如果当年她哪怕有一次叛逆，对她的安排说“不”，也许她们母女不会到临分别时依然满怀遗憾。

    最终，施念的mama没有熬过这个年，在年里的缘故，后事办得很简单，东城单独安排了一处地方为施念mama设了灵堂。

    头一天来的人很多，除了施念原来的一些大学同学，更多的是关家那些亲戚派过来吊丧慰问的，有些人施念见过，但脸对不上人，绝大多数施念看都没看过，只是因着她如今的身份，东城才出面，体体面面地帮她把事情办了。

    夜里守灵堂的时候，除了外面东城安排的几个人，只有丁玲陪着施念。

    一整晚，丁玲都看见施念蜷坐在地上放的软垫上，不停摩挲着手腕上的那颗褐色的玳瑁珠，面前火盆快灭的时候，她会扔几张纸钱进去，丁玲让她睡会，她也不肯，好几次看向她手上戴着的那颗珠子，丁玲都会想起从前在大少爷手腕上也看过一串，丁玲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，猜想施念是不是想起关远峥。

    可她并不知道，这颗玳瑁珠是用绳结编织了一圈系成的，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