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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4>不说是弟弟,咋成咋成养媳了 (第3/3页)
去。” 这晚洗干净脸和脚,陶阳杵在西屋门口不敢进去。陶司裕跳着脚嚷嚷了那么一通,还能叫他上炕?他扒在门边听动静,想等陶司裕睡熟了再进屋。 直等到庄上的狗都不叫了,他还在那儿扒着。陶宏福起夜出来,影影绰绰觉出个人影。 “大夜晌不歇着猫那儿干啥?”陶宏福压着嗓子,心里叹气。他领陶阳出去解手,把陶阳领回了自己屋。 这以后,陶阳开始睡东屋。陶贺氏虽不情愿,到底更疼儿子:陶司裕不愿和那外来的种睡一张炕,她只能依着他。 一晃七月半到了。每年这一天,甭管多忙,庄上家家户户要拎着鲜果吃食上坟祭祖。陶家也不例外,算上外来的陶阳,今年是六口人给祖宗烧的纸。 晚上大伙聚在河边放灯,为孤魂野鬼们引路。陶宏福抽着烟在草窠里坐了许久,陶贺氏领着闺女儿早就回家歇了,他仍舍不得动。陶阳也没动,默默守在他旁边。 “知道为啥领你回来不?”沉吟半晌,陶宏福开了口。 陶阳偏过脸,看着他。 “三儿病走那会儿也像你这么大……没你大,你瞅着小……那天你一磕头,我一下想起三儿了……那年刚过完年他害的病……年三十他还给他爷爷磕头拜年……三儿最听话,叫人省心……到现在我也闹不明白三儿害的是啥病……” 听陶宏福絮絮聒聒,陶阳半懂不懂,但他看见陶宏福流泪了:陶宏福撑着眼皮在鞋底磕了几下烟袋锅,磕下来一行泪。 陶阳把手伸过去,在那泪上轻擦了擦,嘴里试探着叫了一声:“爹。” 陶宏福眼睛一闭,泪更止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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