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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起头的时候吃下一只金鱼,我看见一条抖动的鱼尾露在她的嘴唇外面,过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。 有一次,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,我一把甩开她,说:“你懂什么,婊子?”她狠狠给了我一耳光,我今年四十二岁,至今还能想起那种脑袋嗡嗡的感觉。我呆住了,她也是。 过了一会儿,抢在我的眼泪流下来之前,她抱住我哭着说:“苏伊,你不可以这样叫我,只有你不能……这么多的小杂种里我只爱你,你绝不能——你怎么敢?” 第二天她出门买菜后再也没有回来。我爸不得不开始洗尿布、照顾孩子,一度精神崩溃。 最开始他说这婊子一定是跟人跑了。他说这话的时候mama不见了大半天,我说也可能是出事了,他不信。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,我看着他那张方脸,猛然升起一种想把他的眼珠抠出来的冲动,我想抓住他的脑袋往墙上砸,一下!两下!三下!我想象他从怒吼到求饶到不再发出任何声音。我死死盯着他,以至于他把手伸向口袋,握住了枪把。 “你必须他妈的去找她,”我说,“否则我们今晚注定一个人死,一个人进监狱。” 过了三天,芝加哥警方从河里捞上来一具女尸,我坐在尸体旁边失声痛哭,以至于呕吐、昏迷,最后我醒来,坐在警察局的长凳上,肩膀上披着布满牲口sao味的毛毯。 他们说:“节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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