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周,舌头消肿了,李白换了个小巧的钉子,圆头改成了钝角圆锥,也恢复了语言功能,但钉头仍然时不时打到上颚,灯灯他们也一致认为,他说话发音变了,听起来怪怪的。
于是李白开始在回到家后对着猫头鹰自言自语,抑或朗读杨剪上次给他带的那本,书脊上还贴着北大图书馆的字条。那些拗口的英文名让他头疼,但李白勤学苦读,并且相信,自己的发音已然变得一点问题也没有。
又过去一周多,杨剪的生日到了。彼时李白的口腔已经完全适应异物的存在,约好的晚上八点半,他拎着一个大纸袋、一黑一白两只头盔,戴着一个遮住大半边脸的医用口罩,出现在燕园内,理科一号楼前。
远远地,李白看见杨剪,一个人,正在路灯下,那帮朋友现在已经散了,他就在等李白一个人。李白开始快走,接着,开始跑,他在杨剪面前刹住车,老有路过的人,他一下子没敢直接扑上去拥抱,首先递出的是那个纸袋。
“路上遇到了你的同学,认识我,两个女的,”他说,“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,还临时塞了信封和花儿,是情书吧,可能不好意思当面给你。”
杨剪看着他的口罩,很温柔似的笑了笑,接过纸袋,卷起来封好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