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最后还是做了,怀着某种罪恶感,他总得把自己收拾正常再穿衣出门。回到屋里却发觉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好面对许多,他照旧能够和杨剪对视,不会产生看别人时的抗拒,而杨剪穿了件他的T恤,也只是平平常常地盘腿坐在床沿,就着那张小折叠桌,正在翻一本读者文摘。那盒半干的烟放在手边,一支只烧了尾巴,搭在烟盒上。看来淋湿的香烟烘干也没法抽了。
“你看杂志还喜欢勾线。”杨剪说。
“因为我觉得写得很好,”李白关门,上锁,走到他身前,“更高深的我又看不懂。”
“下次我给你带几本书过来。”
“别带太难的。”李白顿了顿,“你怎么不吃鸡蛋?”
“不想吃。你没放盐吧。”杨剪放下杂志,自觉躺到单人床内侧,扯了一小截被子盖上,这就要对墙睡了。每次他都是躺在这个位置,以这样的姿势。李白坐在他方才坐的床沿,默默把那碗被鸡蛋盖满的面吃了一半,又默默去关灯,接着吃另一半。
明明有咸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