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我看到他们哭天抢地会觉得更不好受。”李白靠得更近,声音也更小了,他不想让这群人注意到自己,他想在这片浓厚绝望中趋于隐形,“就是书上说的那种‘死亡的气息’,会缠上我!”
“怕什么,”杨剪好像确实心情变好了,手指插进围巾,捏了捏他的后颈,“你这么小,不用想死的事。”
“你就老吗?”
“所以我也没想啊。”
两人已经走到这条走廊的尽头,有一扇大窗子,阳光筛过杨树的枯枝大把地漏进来,而身后又传来哭声,是一个老妇人头撞上墙,又倒在地上朝病房下跪。
直到过了一周,把年过完,再往这天回味,李白仍然无法理解杨剪的这个爱好。看着他人的惨痛,他只会想起自己的生活同样很糟。
不过这段借住的日子里,他和杨剪的相处还是十分顺利的,那天从医院出来,杨剪真的带他去了海淀公园,和医院也就隔了两条街。公园里面和大路一样,都是空荡荡的,他们在冰面上走了走,冻得不厚,因此走得很小心,杨剪告诉他,六十年代没饭吃的时候这湖里都种了水稻,语气真实得就像亲身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