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日子一旦忙起来,人就会少很多胡思乱想,返校日很快就到了,李白去校园里帮过几次忙,发现杨剪什么都挺好,没自己要忙的,他还是会在能够听见同学脚步的楼梯拐角、寝室阳台的吊兰后……任意稍有隐蔽的地方,找杨剪要一个吻,接着骑车回去上班,回忆这个吻。
渐渐地,李白想得更通了些,至少,他说服自己“男朋友”这个称谓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,杨剪会分出更多注意力给他了,身边也没有再出现新的人,他们一直很好,那就足够,那就不去想那三个被自己的懦弱错失的字了。
却还是免不了在意想不到的时候被提醒。
那是九月初的一天,李白正在储物室背包,戴耳钉,准备下班,他平时生怕那对儿红玛瑙被自己成天接触的化学膏剂熏褪色,或是被顾客盯着问及都是冒犯,于是工作时都戴其他耳饰,当时他才戴了右边那枚,灯灯的大呼小叫就穿透了理发店薄薄的墙壁。
他喊的是:“小白哥你男朋友来接你下班啦!”
店里还全是人呢,李白也不认为某些奇迹会从天而降,得出的结论就是灯灯胡说。夹住挎包,一边往左边耳垂捅耳钉一边往外跑,“瞎吵吵什么!”他冲灯灯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