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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倒了一杯茶，小心翼翼地加热水，问：“马叔叔，你来看我mama吗？”

    马千家说：“你外公让我来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关藏笑了，端正地坐在椅子上，“是我杀的，不关mama的事。”马千家半天没有说话。掏出笔纸，却一个字没打算写，他就看着关藏，关藏也看着他。

    马千家想哭，又憋住了，不知道自己悲从何来，又似乎该哭一哭，为这场悲剧中活下来却生不如死的所有人，包括他自己。

    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决定参与到这场悲剧里去，或者说，他早就参与进去了。

    “能跟马叔说说，当时是怎么回事儿吗？”

    关藏有点近视，还没配眼镜。眯起眼睛想了想，说道：“那天我感冒，回家早一点。听见mama在哭，爱丽丝也在哭。开门以后，看见爸爸身上有血，还在打mama，我就把爸爸打昏，后来杀了他——用花瓶，和刀。”关藏的描述非常简洁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…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为什么，我觉得爸爸死掉比较好。只不过提前几天。”

    “提前几天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我有他所有钥匙的备份，知道他所有的行动路线和生活轨迹——我希望他能‘自然死亡’，最好不要怀疑到mama身上。可我还是冲动了，明明过一阵就到了冻死也不稀奇的低温天了。”

    马千家汗毛倒竖却又忍不住问：“你有把握制造‘自然死亡’？”

    关藏害羞地笑一笑：“也不是那么有把握，但我还不到十四岁，就算查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吧，外公顶多会让我跟mama关一起，那也好。”关藏眨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半天没说话的马千家，问：“你觉得我不该这么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