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贽随手抄起茶盏,掷在他脚边。许观尘站着没动,青瓷的茶盏碎成千儿八百片,温热的茶水溅上他的衣摆。
只丢了个茶盏,再没砸其他东西,萧贽摇着木轮椅走了。
许观尘面色不改,俯身作揖:“恭送殿下。”
一场猝不及防的久别初见。
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再次见面,驿馆给许观尘安排屋子之后,许观尘就再没踏出房门。
他要了个木盆,又要了点热水,蹲在地上洗衣裳。
衣摆沾了茶渍,不容易洗去,他搓了很久,最后把衣裳往盆里一摔,坐在地上不肯动了。
萧贽。
他在心里把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地念。
这时飞扬洗漱完了,推门进来,在他身边蹲下,帮他搓衣摆。
许观尘拍拍他的脑袋,说了一声谢谢,起身去铺床。
驿馆的被褥都不厚,许观尘翻出他们从雁北带来的厚衣裳,给飞扬铺好了床,自个儿到另一张小榻上打坐。
道士的每日功课。
许观尘再次睁开双眼时,飞扬已经把衣裳晾在炭盆边,吹了灯,爬上榻去睡了。
他把拂尘随手一丢,盖上被子也要睡觉。
只是一闭眼,看见的就是萧贽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