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瓶春_阮郎归(一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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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阮郎归(一) (第2/5页)

他接风洗尘,宴席就摆在前厅上,两人可在月上时分于西穿堂后的小亭子见面。

    那地方花木掩映,有小池塘,有山石洞子,层翠叠嶂,不易被人察觉。

    月上柳梢的时候,暑气未散,天地间仍热得闷葫芦罐儿似的。

    婉婉洗了澡,换上红绫主腰,白绫子裙,罩着雀蓝通袖纱袍儿,在雀蓝的天色下摇摇摆摆往西穿堂去。

    她在六角小亭子下倚着,从碧树上折了一朵栀子拿在手里。

    花瓣儿一片片都摘掉了,像少女卜相思卦,他会来,他不会来

    裴容廷一直没来。

    彼时前厅正在开筵,年岁不好,不便办得十分隆重,连班唱小戏的都没有。但是那夜幕下的灯火楼台,隐隐传来缥缈的人声,呜呜糟糟她渐渐心焦上来,等得不耐烦,手里檀木小折扇子敲敲掌心,点点下颏,又在扇骨上咬出许多洞眼儿。

    因着难得见一回,她是特意搽了脂粉来的,这会子都热化成了香汗淌下来。

    她一面抽出汗巾子沾,一面自袖中取出小圆镜,左右看了一回,又收起来,叹气道:漫教脂粉匣,闭了又重开。【1】

    话音才落,身后忽听人笑道:为什么漫教脂粉匣,闭了又重开?

    她慌忙回头,扑面而来的是月色,月色下又有个谪仙似的容郎。月照花林,夏夜里都虚幻成了绿烟,他秀挺的身个子也像水边惊鸿照样的竹象玉白的罗纱襕袍,白璧无瑕的面容,是玉竹。

    婉婉眼中骤然亮了一亮,却随即把身子一转,轻哼道:我在这里等一个人,等他不来。君子失信,好没意思。现在,我就要走了。

    一转身,裴容廷往前两步,正把她搂在怀里,低声笑道:是我不好,前头靖远侯临时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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