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远山有些惊愕地抬起了头,道:“德昭!”
顾九识道:“桑简公一生不仕,陛下几回征辟,都没有把他请入朝来。如今竟然为一人效鞍马。顾某也很想见识一回。”
胡远山呆立在那里,愣了一回。
直到顾九识已经向通往客舍的那条路上迈了几步,他才恍然一样地追了上去:“德昭,德昭!——唉,总归是我对你不住。”
两个人谁都没有留意到路边坐在高高树杈上的青衣小少年,在顾瑟离开之后犹豫了片刻,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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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中忽然聚起铅灰色乌云的时候,谢守拙正在浣花台上代师作陪。茶斗过三巡,座中的文人们已经纷纷起墨落笔,一时吟哦声渐。
跟在他身边的小道童最先看到变天,忙扯了他衣袖示意。
谢守拙当即转去寻大师兄冲阳子,一时安排众人去客舍避雨,忙得团团地转。
等到与会众人都到了客舍,外头果然就下起又急又大的雨来。
谢守拙抱着臂,站在窗屉底下,嘴角紧紧地抿着,看着外面瓢泼似的雨势,心里头总有些隐隐的定不下来,仿佛有什么事被他遗落了。
他把山上的事林林总总地想了一遍,怎么也抓不住那一点微微的警兆。
灰色浓郁到生出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