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九识微微一笑,却低头问顾瑟道:“鞋子走路可合适么,脚痛不痛?”
顾瑟牵着他衣袖走着,闻言摇了摇头,一双眼睛却向胡远山脸上看了看。
胡远山也在看顾九识的表情,须臾又自己笑了一声,道:“罢了,罢了,德昭你这样的人,谁也休想瞒过你去。”
他道:“确有一位,是我推辞不得的,为全我之义,要厚颜从中做一次中介。德昭若是不悦,只是怨我就罢了。”
竟停了脚步,向顾九识深深一揖。
顾九识侧了侧身子,没有全受他这一礼,道:“我与远山公相交多年,自忖君子之交,确实是没有想到远山公会有自承负我的这一天。”
胡远山苦笑。
他道:“德昭,我也不瞒你。你也知我少年时荒唐,若不是简公觉得我尚且可救,拉了我一把,此时胡远山已经不知道化作哪一捧烂泥。这么多年,简公对我从无所求,我实在是,实在是……实在是对不起你。”
顾九识看了他一眼。
三人如今已走到一处岔路口。左行是秋茶集会所在的浣花台,右行是还真观的客舍群落,供来人休憩、私下交谈之用。
胡远山垂着眼,面上已在这顷刻之间生出了许多疲老之态。
他是以诗酒任侠闻名京畿的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