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和帝却笑了笑,道:“德昭,不要藏了,你拿出来,朕要用的。”
顾九识怆声道:“陛下,何至于此!”
庆和帝只是温和地看着他,顾九识微微别过了脸去,将那只被血迹溅染成了深紫色的衣袖呈到了皇帝的面前。
庆和帝颔首,探手过去,手指沾着血迹,在那片布料上写起了字。
他字迹十分秀逸,如今已经鲜有人知他青年尚与帝位无缘时,也曾是京中颇有声名的诗酒亲王。
二十三年过去,当年曾以为注定一生寄情山水的年轻皇子,一眨眼已经做了许多年的皇帝。
他低着头,神色十分专注,一笔一划地写道:“夫天命不可以辞拒,神器不可以久旷。……朕之长子,皇太子川贤法古今,文昭武烈,当承大统,即皇帝位,即遵舆制,持服二十七日……”
他越是写,眼眸越是明亮,面色越是青白,而颈项、手臂上却显出一种格外的赤红之色,稍稍碰触,便如火烧一般。
七、八个御医由禁卫军士骑着马带着,匆匆地赶到了殿中。
同来的还有四五个紫袍、绯袍的大臣,顾九识在其中看到了父亲顾崇。
众人都知道此刻皇帝的情形已经十分难言,进了门谁也不敢轻易出声,御医们被庆和帝的面相吓了一跳,几乎是抖着手挨了上来。
庆和帝却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