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样的稳重和沉郁,轻易收敛了骤然失怙的哀楚,反而让顾瑟生出不安来, 牵住了他的衣袖。
夙延川在女郎关切的视线里勾了勾嘴角,反手握住了她的手, 道:“这几日宫里宫外的琐事只怕还要有不少,太后的鸾舆白日里就能回返, 你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担,只管去烦她老人家。”
顾瑟听他说得不像,忍不住微微含嗔地瞪了他一眼,道:“她老人家什么年岁了。”
夙延川抚了抚她的面颊, 却没有回答她的话,只转头吩咐道:“去请个太医来给娘娘看一看脉。”
没有过多久,姚太医和小柳太医一并赶了过来。
顾瑟被夙延川扶着坐在了椅子上, 直到两个太医轮流上来替她切了一回脉,脸上都纷纷露出些克制的喜悦之色,向夙延川道喜的时候,还有些许的茫然。
夙延川连声道了七、八句“好”:“重重有赏。”
换上了孝服的宫人们潮水一般伏下身来向女主人道贺。
顾瑟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在椅子里,手指交叉在小腹上,一双杏眼半是茫然、半是惶然地看着夙延川,张了两、三回口,都没有发出声音来。
夙延川在她面前蹲了下来,高大的男人扶着她的膝头,专注而温存地仰视着她。
“瑟瑟,你有身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