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专注又深邃,柔声道:“瑟瑟, 你是最聪慧不过的女孩儿,你该清楚,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败, 会不会死。”
他说“死”的态度坦然又洒脱,却让顾瑟红了眼睛。
她道:“殿下不会的。”
那张平明关染血的战报又浮上她的眼前。
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,比方才还要凶、还要急。
她喃喃地道:“殿下,您会长命百岁的!”
她的每一颗眼泪都像刀子似的扎在夙延川心里。
少女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望着他,那一向会说话的眼神里,痛苦像是浓雾一样吞噬着他。
好像她真的见到他死在她面前似的那么哀伤,那么绝望。
他抬起手来,一时之间找不到帕子,就用衣袖去擦拭她的面颊。
宽大的玄色大袖边缘用金线绣着暗纹,擦在少女娇嫩的肌肤上,泛起了微微的一片红。
夙延川停下了手。
他一生自负,所有体会过的心痛、怜惜和患得患失,都是这个女孩儿给的。
他轻声道:“好,我不会死。”
他微微仰着头看她。
他从六岁上被册为太子,只跪过太后、天子和皇后,世人见到他都俯首,他从来俯视众生。
他如今把这个小姑娘亲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