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瑟摇了摇头,道:“我没有睡。”
一双杏子眼却亮晶晶地看着他,神色十分的专注。
夙延川不由得失笑,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另一边的脸颊,少女的肌肤白皙细腻如剥了壳的鸡卵,侧颊上大约是硌上了迎枕的滚边,显了浅浅的一条红痕。
顾瑟“咦”了一声,赧然地捂住了脸。
女孩儿方才虽不是在睡梦中,但眉间蹙了不深不浅的“川”字,显然是积了心事,夙延川有些心疼,这时候展了容颜,那一点忧愁就消散不见了,才让他稍有宽慰。
他索性就展着臂揽了她的肩,向后靠了靠身子,倚在厢壁上,柔声同她说着闲话。
顾瑟被他的话题吸引了注意力,没过多久,有些僵直的腰身就软了下来,伏在了他的怀里。
跟车的杨直和郑大兴都是面上忠厚心里机灵的,听着里头的主子们谈兴正浓,索性就赶着车子在帝都城里绕起了圈子。
等到顾瑟有些疑惑地问了句“醉仙楼离永昌坊哪里这样远,怎么还没有到”,这段路已经多走了大半个时辰。
夙延川对属下心腹的小动作心知肚明,笑着握了她要撩开窗帘去看的手,道:“想必是郑大兴不熟悉路,绕的远了,今天扣他的俸禄。”
顾瑟却信以为真地道:“郑将军一向恪尽职守,想必在外头久了,当真还没有记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