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看来,恐怕顾崇不仅仅是没有为他谋官。
换做是她,也会把他压在边角里压得死死的,年年评下下都不要紧,要紧的是不要放了他出去做了什么怪,把全家都拖进泥潭里才是。
换成哪一个宦海浮沉了十多年的人来想一想这件事,都难有顾九枚这样的态度。
顾瑟是御前亲点的太子妃,若是她的胞姐不明不白地入了秦王府,别人才不会考虑是顾家还是秦王主动,只会耻笑顾氏阿附、投机。
钟老夫人也不欲同他再说下去。
她淡淡地道:“你还是先把你房中的事处置干净罢。若是你媳妇有了闲情,不妨叫她先接了苒姐儿的亲事。至于笙姐儿,我和你大哥、大嫂自然有分寸,你就不必cao心了。”
顾九枚跳脚道:“母亲!蕊娘若是做错、说错了什么,您只管同我说,何必这样不明不白地说话……”
院中忽地有丫鬟笑盈盈地道:“大郎君来了。”
顾家的大郎君,是二房的长子顾匡,他这几年在国子监求学,平常逢休沐日才会回府中来。
钟老夫人神情微微缓了缓。
顾九枚清了清嗓子,喝了口茶。
珠帘窸窸窣窣地响动,就有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,含笑道:“给祖母、父亲请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