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程的时候,夙延川陪她上了马车。
顾瑟回忆起之前的失态……那自己听着都蛮不讲理的话……微微有些赧然,垂着眼不敢与他对视。
夙延川像是知道她的羞愧似的,一句也没有提,而是唤了声“瑟瑟”,道:“从前给你的地里,有一处在郁川的,是个温泉庄子,前阵子已交由将作监修葺好了。”
他温声道:“这些时候你在京中也都是些应酬、杂事,不如请岳母陪你到庄子上住些日子,散一散心?”
那还是她在开原的时候,有一回他寄了许多的地契,说填补她的脂粉钱……
他待她总是这样的细致。
顾瑟心里像是暖水泡过一样温热,垂睫轻声道:“我回去同母亲商议一二。”
云弗是掌家宗妇,上有婆母在堂,并不能轻易脱身。
这样的事,夙延川这样的男子是少有明白的。
他有这样的心,她心里就很是快活了。
顾瑟抬起头来笑了笑,神情轻快又明亮。
夙延川对上她的脸,心里也稍稍松了一松,微微地颔首。
他本意不过是为了让小姑娘出门走一走,至于是谁陪着却并不那么重要,心里就把顾家的名单过了一遍,不动声色地道:“你只管回去收拾箱笼,想想都带什么东西出门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