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含笑重新与顾崇等人见礼:“是我来的冒昧,打扰祖父同父亲、叔叔们议事了。”
又一一落了座,顾璟主动地向后错了一个座位,顾瑟就坐在了顾九识的下首。
她从做少女时就有端肃气象,到嫁进上阳宫,受理东宫内务,又有太子夙延川一意信赖、一力扶持,久视诸事,坐在四位朝臣之间,全然没有一点顾匡、顾璟兄弟的青涩。
就连顾崇都毫不避讳地说起了先前被打断的话题:“仰赖太子殿下恩德,将我们这一支前代的族谱从颍川带了出来。如今陛下夷灭颍川顾氏一族,我们已经算是彻底与颍川断了宗,总该自己立起来才是。”
顾瑟丝毫没有觉得意外。
本朝开国以后,几代皇帝推恩,郡望华族都不得不析产分家,颍川顾氏也是其中之一。只是颍川的主宗对分剥出去的庶枝态度十分暧昧,京城这一支便是因为声名鹊起、势头凶猛,才被颍川一意打压、寻事。
主宗族灭,天下间总要有一支顾氏承袭先祖的功业和声名,顾瑟相信会有许多堂号雨后春笋般地冒出头来。
即使顾崇不提出来,她也会向顾九识、顾璟私下说起。
她没有插话,含笑坐在椅子里听着他们商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