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谋回京中,老爷若是肯安排,想来都不用到过年的时候,您就能看见三爷了,哎呦,旬哥儿今年都五岁了吧,您还没有见过,可要好好地亲近亲近……”
她絮絮地说了许多。
钟老夫人不知是被她哪一句话触动了柔肠,心绪慢慢地平复下来,就道:“偏你这一张嘴会说话。”
陈嬷嬷就笑了笑。
钟老夫人道:“罢了,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,管那么多,倒惹人的厌烦,横竖不求到我眼前,我也只当个聋子、瞎子罢了。将来等我要死了,还不是要一个一个地回来,到我床头等着我分体己给他们?”
陈嬷嬷就“啐啐”两声,道:“老夫人,您这康健的身子,只怕等老奴们都化成骨头了,您还太太平平地活着,看着少爷、姑娘们生了儿子、孙子,孙子又生了孙子呢!”
钟老夫人笑着道:“活到那个岁数,我等着人家背地里骂我‘老不死的妖怪婆子’呢!”
她道:“你去给我拿了纸笔来,我要给识哥儿写封信。”
说了这么多,到底放不下四姑娘的亲事。
也难怪老夫人放不下,这样的纯孝懂事,又几年里都不在跟前,如今婚事又这样的特殊……到底是和旁的姑娘不同些。
陈嬷嬷心里感慨着,去搬了小桌案和笔墨纸砚,一面心底里对池棠馆的事更多了几分看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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