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手里几张轻飘飘却又重于千金的契纸仍旧放回盒子里,取了另一个匣子在手中。
这个匣子就比之前那个轻一些,是温温的木质了。顾瑟却皱了皱鼻子,将持匣的手贴在鼻端嗅了嗅,果然就有一股难以辨察的香气萦在指尖。
再细细嗅时,那香就消隐了,空气中只有些微淡薄的苦意。
那一点几不可察的香和苦,正像是她这时一点难以言明的心绪。
她握着那个盒子,一时之间,竟有些不想去看该是收在里面的那一封信。
她今年已经十四岁了。
因为跟着父亲在京外任所的缘故,至今都没有订亲。
从去年年初开始,祖母和母亲来的信里就一直催促着父亲把她送回京去。
在梦里,jiejie顾笙在庆和二十年被封为了太子妃。
她也曾经想过,现实会不会如她的梦一般重演。
可是竟也没有。
十七岁的顾笙直到现在都没有被赐婚,甚至也没有说亲事,不知道二婶蒋氏是怎样说服了钟老夫人和云弗,抑或是顾笙自己做了怎样的表态,让祖母和母亲竟然都保持了沉默。
顾瑟却觉得有些茫然了。
她做了那样一场收梢惨烈的梦,而醒来之后想要去做的事,无非是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,不要走上梦中的苦痛结局。